暢談「君主專制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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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心讀書，你就會發現啲政治史書有幾多”fake news”。

例如話，中國民國之前係行咩政治制度？教科書會話係 #君主專政 制度。今日英國行咩制度？教科書會話係 #君主立憲 制度。 然後教科書(曾經)話，君主立憲制度好嘢嚟：你睇？英國制度咁好，日不落帝國咁強大都係靠佢咋。

咪講笑，呢啲大話呃到唔少人，咩康有為梁啟超嗰啲信到十足。但究竟事實係點呢？梗係唔係啦。稍為讀過中國歷史嘅人都知道，君臣之間嘅互動唔係單向嘅，好多時皇帝都未必踢得郁啲大臣做嘢。唔可以話皇帝只係吉祥物，但好多時佢哋都真係一個吉祥物嚟。

明神宗萬曆皇帝就係一個好有趣嘅例子。佢做咗四十八年皇帝，淨係返咗十幾年工，之後嗰三十年做咗「隱青」，匿埋喺皇宮唔見大臣，但國家仍然運作良好。呢個情況，難道真係教科書裡面話「明太祖廢除丞相職位，皇帝獨攬大權」嘅專制政治體制咩？(按：朱元璋自己打江山，見下。) 相反，睇返啲所謂 “figurehead” 國君，佢哋幾摺都唔會三十年不出閨門啩？仲會得閒同首相傾下政治，發表下意見𠻹。

中國皇帝點解成日俾人覺得好大權好專制呢？除咗係西方學者抺黑之外，仲有係因為你識得嗰啲皇帝，大部份都係親自打江山，或者打仗成功開拓疆域嘅。唔打仗嗰啲你又唔記得佢，打輸咗嗰啲你又話佢廢，噉剩低嘅梗係英名神武嘅 alpha male 啦。

仲有，中國改朝換代嘅頻率又比較高，講緊嘅係冇血緣關係嘅軍閥帶兵殺咗皇帝全家搶咗皇帝嚟做嗰種。相比之下，英國由開國以來王位就基本上係一路承傳，十世紀嘅英格蘭國王 Æthelstan 係英女王伊二世嘅祖先嚟。靠「父幹」就梗係冇咁威威，對國家政策就冇咁大話事權，所以就越嚟越似一個吉祥物，美其名叫 #君主立憲，實情就只係「二世祖冇撚用連啲下屬都唔受佢指點[1]」。

不過講開又講，中國嘅皇帝的確唔係「吉祥物」嚟。講出嚟好笑，但佢哋其中一大功能就係用嚟祭旗，國家出咗事會俾人拎嚟打小人。有咩天災人禍，中宣部就會話「梗係因為皇帝飲酒玩女人[2]啦」。皇帝獨裁就話佢唔聽勸諫，皇帝唔返工就話佢擴工唔做嘢，總之就係要聽聽話話坐喺度食死貓啲大臣先會開心。中國好多皇帝仲會寫「罪己詔」屌下自己，你問下歐洲啲「開明」君主有冇寫過詔書屌自己？ :0) 嗰班寒窗苦讀幾十年pass咗科舉試嘅狀元士大夫，四書五經識得倒轉背，真係要靠個二世祖先搞得掂國家大事？梗係唔使啦，歷史上咁多毛都未出齊嘅傀儡皇帝，一樣冇問題。啲大臣唔想自己單獨孭飛咋嘛。有咩就賴皇帝、賴佢身邊嘅女人閹人太監，父權主義萬歲，yeah！

中國人屌自己嘅皇帝屌得多 （按：記住係死咗先屌得），唔知道原來呢啲叫 #言論自由，反而俾歐洲列強軍事實力一嚇，以為佢哋嗰套嘔心幫皇權打飛機嘅玩法先至係王道。點解十八世紀歐洲咁強大，有各種理論各種理由，不過就絕對唔係因為佢哋政治制度先進。相反，正正係因為國家富強，情況越複雜，人民越多元，就越難單單靠一個家族去管治，要下放權力，自此皇室冇得獨攬大權。由專制演變成士大夫議政係社會強大嘅後果，唔係原因。

當然啦，君主制無論專唔專，喺現代社會都已經好老土。英國人為咗叫國君乖乖唔好搞事，每年進貢一億英磅。袋袋平安，難怪事頭婆交戲交得咁足。

話時話，聽聞香港好多人攞住本二等公民passport想「升級」做一等公民，但係要考入籍試喎！唔知使唔使識呢啲嘢架呢？ 我最近諗緊趁大家努力接受英國公民洗腦教育嘅時候，整返啲特效解毒劑，解構返英國嘅 #民主人權自由法治，等大家讀完之後fail硬個試。呢篇文其實係砌砌下個大綱唔覺意生成嘅，你當係前菜食住先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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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文於 2021 年 1 月發佈，略有修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