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從來都冇民主精神，何來民主制度？

曾俊華 FB好多反建制嘅人，面對一班忽然暴現嘅盲目薯粉，唔知如何應對。

我講過好多次，一般市民大眾，係唔需要「覺醒」嘅。你以為佢關心特首選舉，就能夠實踐你啲政治論述？咪傻啦。

想改善香港嘅政治環境，政治論述要從根本開始，要在地，要入屋、要創新。最緊要仍然係創新。雖然西方政治論述都係嗰幾套，但每個國家都有佢自己嘅版本，從來唔會將其他國家嘅述論搬字過紙。

但係，現時香港大部份政治評述員嘅能耐，只停留在「人云亦云」嘅地步，盲目將歐美民主思想照搬嚟香港，以為咁就一定啱；但文字係死嘅，如果要群眾唔明白字裡行間嘅精神所在，實踐起嚟就只會變質。所以好多「民主」派嘅人，只停留在「口述」嘅民主，行為卻係貫徹嘅「中國」人：人治、死要面、服從權威。

好多人唔肯面對嘅問題，係「民主精神」從來都未植根香港本土文化。當一個社會文化，係服從權威，事事擦鞋，喺利益面前毫無原則，而在上位者又普遍剛愎自用，你又如何希望參與政治嘅香港人，可以改變呢啲「陋習」？ 大家喺家庭、公司、社群之中見到啲乜，放到政府層面，放到國家層面，都唔會有任何分別。

多年以嚟反建制嘅輿論，只係廉價地假設香港人只係「未覺醒」，廉價地假設只要香港人肯留意政治時事，就會自動認識國家大事，自動培育出政治理想，自動認同民主精神，然後香港就會變得美好。

但事實係點呢？ 當你成功喚醒一班「中國人」，你就只會得到一班熱衷政治嘅「中國人」，唔會有一班能夠實踐西方民主精神嘅群眾。改變社會從來冇咁容易，點會係喺金鐘開幾個月嘉年華就可以做到？改變「制度」尚且容易，改變人心難比登天。或者某日普選來了，香港人仍然係服從權威，愚孝死忠，作個狀扭下屎忽，以為爭取換個開明君主，就當咗自己係民主鬥士。香港嘅民主鬥士，只會撕破臉孔去批鬥小眾嘅聲音。鬥鬥鬥，所有中國人，都有搞文革嘅基因。

歸根究底，始終政治文化，同社會大眾文化，係息息相關。外國人可以成功實踐嘅制度，喺「中國人」社會卻只會扭曲變形。中國文化源遠流長，博大精深，我哋固然唔想全部放棄。但邊啲部份符合「民主精神」，邊啲與之相悖，香港人（包括我）卻係一無所知。中國人講「孝」，會否變成盲目服從權威？ 孔子教人「父為子隱」係咪私相授受嘅前奏？「子為父隱」係咪會違反法治精神？中國人講「仁義禮智」，係咪只係「和諧」嘅代名詞？中國人講「齊家治國平天下」，其實係咪鼓勵帝國主義殖民？ 我亂咁噏架咋，我真係唔知。

如果大家有志於搞政治論述，睇書真係唔夠嘅。搬字過紙話咁易，但實踐起嚟就只得其形，不得其神粹。今日嘅「薯粉現像」只不過係赤裸裸將問題呈現出嚟而已。

當然，大家可以當係冇問題。事實上，中華帝國前前後後斷斷續續歷時二千年，從來都冇人覺得有問題。只不過，如果大家想香港嘅民眾「覺醒」，想要喺香港實踐比較符合西方民主精神嘅制度，呵呵，你哋要加油做更多創新嘅本土論述嘞。

（我自己就係純粹吹下水架唧。我愛國愛黨，我先唔會反對中國特色嘅社會主義呀～）

（原文於 2017 年 3 月發佈，略有修輯）